Thursday, 13 November 2008

押沙龍背叛與大衛之應對(三)

三、差派臥底

大衛最後差派戶篩回去作臥底。他要戶篩假意投奔押沙龍,好破壞亞希多弗的計謀。他教戶篩對押沙龍如此說:「王阿,我願作你的僕人;我向來作你父親的僕人,現在我也照樣作你的僕人。」然後又讓他知道祭司撒督和亞比亞他及他們的兒子也在那裡作內應和信差,若有甚麼消息,可以告訴他們。作者還作了個註腳稱戶篩的為「大衛的朋友」。是的,大衛這時候的確最需要朋友。

 

我們已經看見大衛如何處變不驚。這押沙龍是他親生兒子,如今竟然想要篡位,攻擊自己的父親。大衛心中不會不傷心,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出他生命的承載量。前面我們已交待了他如何安插人手,現在我們要再來看他如何面對人的背叛而辱罵。

 

大衛逃難之過程中渡過汲淪溪,在極其悲哀蒙頭赤腳上橄欖山,一面上,一面哭。是神的刑罰嗎?始終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是神離開了他嗎?大衛對神說「願他憑自己的旨意待我。」回想起自己的罪嗎?懊悔難過。就在這時,有消息傳來,說他的軍師亞希多弗轉投押沙龍,這時大衛的反應是禱告,他說:「耶和華阿,求你使亞希多弗的計謀變為愚拙。」大衛面對的是政治上的背叛,但他為這事禱告。對他來說,在禱告中面對政敵,甚至是求神為他出力,是挻自然的事。他把政治和屬靈生活融合得出神入化。至於他禱告的內容,說到亞希多弗的計謀變為愚拙,這是何等的諷刺。亞希多弗原是謀士,出出計謀者,但若這禱告應驗,他便要反被自己的計謀所愚。

 

接著大衛過了橄欖山頂,在那裡遇上了洗巴。讀者想必對他仍有點印象。大衛曾吩咐他服事米非波設──約拿單的兒子,當時我們曾揣測他或於之前曾吞拼了他主人米非波設的產業。如今這洗巴來,帶了食物和酒,表示給大衛和他軍隊的人。他到底是代表他自己呢?還是代表他主人來的,這是大衛所關心的。這時候大衛最不想見到的是掃羅的舊勢力復甦,給他帶來威脅。洗巴想必捉住這一點,搧動說他主人米非波設在耶路撒冷說:「以色列人今日必將我父的國歸還我。」這等於說大衛又多了一個問題。因此,大衛二話不說,應用他是王的權力,毅然決然的把凡屬米非波設的都歸給洗巴。

 

接著大衛遇到了一位掃羅族──嚴格說應該是便雅憫族人示每。大當眾大聲咒罵大衛是流人血的,罵他流掃羅的血。我們知道大衛接續掃羅的王位,其過程中,作者小心翼翼地讓我們看見大衛如何避過一次又一次殺人之罪。此處,大衛的反應再一次的顯示他的屬靈肚量。洗魯雅的兒子亞比篩請示我命要把示每殺了(這亞比篩似乎頗好戰),大衛不許。他說:「洗魯雅的兒子,我與你有何關涉呢?他咒罵,是因耶和華吩咐他說:『你要咒罵大衛。』如此,誰敢說:『你為甚麼這樣行呢?』我親生的兒子,尚且尋索我的命,何況這便雅憫人呢?由他咒罵罷!因為這是耶和華吩咐他的。」按理說,大衛若是理虧,如此忍氣吞聲是可理解的,但事實上關於掃羅被廢,我們都知道是出於耶和華的旨意;罪不在大衛。若是如此,大衛大可以理直氣壯的回答示每,甚至準亞比篩所請殺了示每也不為過。但他並沒有如此做。為甚麼呢?其實大衛的心境並非停駐於掃羅的事上,而是流連於上帝自己身上,他心想他遭遇的一切──押沙龍的背叛以至其他連帶發生的一切──都是出於上帝的。他心裡很清楚上帝藉先知拿單所命定的事必要發生,但怎麼發生卻不知道。詩篇有一句話說:「若是出於你的,我就默然不語。」故此,對於所發生的一切,他有一極高的迎受力(receptivity)。他的心靈也呈現一種向神開放的敏感度。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對示每這件事的回應,若用新約保羅的言語,我們可以說大衛的回應不是出於血氣的,也不是出於肉體的,乃是出於靈。

 

大衛相信,神的心意是會因人而改變的,因神喜愛憐憫。故此,他所遭的難反而可以成為神施恩的媒介。他說:「或者耶和華見我遭難,為我今日被這人咒罵,就施恩於我。」

 

大衛這種生命的「迎受力」,這種被動的主動性,是我們要學習的。將自己的罪和禍患都交在神的手裡,從神受罰,也從神得恩典。香港人(包括基督徒,有實力者最強烈明顯的生命特質是還擊、為自己的利益爭取;無實力者則被動的挨打,在心境上卻是無奈,在生命上也沒有體驗把心靈(藉著禱告和倚靠)建立在上帝裡頭,也不能明白「神是我的避難所」之類的禱告。要學習這種生命,惟有一次又一次的操練,將影響自己心境的事一一的往心靈深處禱告裡頭放,對主說。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那樣的生命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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